衛瑾
今年10月,第81屆世界科幻大會在成都拉開帷幕。對中國科幻迷而言,這是件值得紀念的大事。在這次大會上,中國作家海漄憑借歷史科幻小說《時空畫師》獲得雨果獎最佳短中篇小說獎,成為繼劉慈欣、郝景芳后,第三位獲得有著“科幻界諾貝爾獎”之稱的雨果獎的中國科幻作家。
《時空畫師》講述的故事并不復雜,甚至可以說,它有點像一個包裹著志怪故事外衣的科幻小品,但背后卻有博大精深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做支撐,讓海漄可以“鮮活”歷史的光影,拓寫下時代的印記。獲獎后海漄也說,科學是全球通行的,但科幻中的想象力卻是每個民族獨特的財富。因此,將傳統文化融入科幻創作,不僅能讓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國,也能讓中國的科幻作品走向世界。
從劉慈欣《三體》的破空而出到《時空畫師》的意外驚喜,在中國曾經受眾寥寥的科幻小說在新老讀者的共同期待下,已開始一輪新紀元。
少時讀詩,最愛李白。他就是那只大鵬鳥,風起之時,便可扶搖直上九萬里。就像每個人的青春,恣肆而熱烈,不被替代,不會老去。
我的青春,開始于何夕的科幻作品《故鄉的云》。當年,一本名為《科幻世界》的雜志,成為我文學啟蒙之路上不可或缺的篇章。這本雜志就創刊于成都。在科幻文學未曾熱門的那些年里,有屬于科幻迷們獨有的快樂。可以說,科幻文學對我的整個人生產生了非常深遠的影響。
我始終記得潘海天的一段話:“我愛科幻小說首先在于它的海闊天空,不受拘束。也許是現實世界中我們受到的束縛太多了,以至于希望在小說中找到一塊屬于自己的世界,縱使這世界的結局是寂寞、死亡和毀滅。”
但這就是科幻的意義,可以安放所有人內心深處的向往,銘刻下青春里最為真實的倔強和不羈。我常常問自己,為何科幻小說的受眾略顯寥寥。如今人到中年,回望來時路,才猛然發現,科幻小說本身就是一片朦朧的溫馨與寂寥,是一片成熟的希望與絕望,完全地拋開現實的土壤,完美架空的世界。不管這世界是不是在分崩離析,我們渴望過的、失去過的一切,都可以凝固在時間無涯的荒野里,不再有錯過,不再有遺憾。那些被文字包裹著的天馬行空,搭建成為另一個世界。那里還固執地相信友誼和愛情就是無條件的彼此信任,相信這樣的努力最終能夠找到真正想要的東西。而那些逝去的美好,我們稱之為理想。
所以熱愛科幻文學給我們帶來了什么?或許正如海漄所說,是下班途中或晚上加完班回家的路上,還可以仰望一下星空。
從小眾的歡愉到如今的熱度高漲,科幻文學的魅力征服了更多人,也收獲了更多。對于科幻小說的未來,我們有所期待,也會繼續支持,便如那奮翼而起的鵬鳥,心中自清明,馳騁九萬里。
(作者單位:國家稅務總局黃山市屯溪區稅務局)